台北外約-傷害之後再惜你(完) (2/2)

傷害之後再惜你(完) (2/2)

傷害之後再惜妳 3
             從沒真正愛過的男人
              常常讓女人流淚
  讓自己沈淪……
  在蘇品潔眼裡,這些天因腳傷而在住處靜養的傅昊東,變得和先前有些不太一樣,就連兩人的相處方式似乎也起瞭變化。
  有時候,他心血來潮,竟然會講笑話逗她發笑。
  有時候,他會耍脾氣,要她柔聲哄著,百般讓步。
  有時候,他會抓住她,附在她耳邊說一些惡劣又讓人害羞得全身發熱的話,讓她又羞又氣,卻困在他懷裡動彈不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的傅昊東,英俊、性格而且充滿吸引力,一不小心就會被他高明的調情手段擄獲。
  但這一切都不再是問題瞭,明天晚上,傅昊東就要搭機飛回美國東岸,她與他之間爲期兩個禮拜的交易也結束瞭。
  「小姐,水滾上來瞭,該放咖啡粉瞭……小姐?」
  「啊?」蘇品潔忽然回過神來,轉頭望瞭一旁的周嫂一眼,又看看面前的虹吸式咖啡機。被酒精燈燒滾的熱水正沿著玻璃管往上爬,她卻忘瞭放咖
  啡粉下去。
  她動作迅速地舀瞭三平匙的粉末放進容器裡,讓熱水浸淫每一顆深褐色的細粉,一時間,廚房裡彌漫著誘人的咖啡香氣。
  「小姐有心事?」幾天的相處,周嫂對於蘇品潔傢中的狀況多多少少有所瞭解,似乎也能體會她來應徵這份「工作」的無奈,對這個溫婉的女孩,免不瞭有幾分憐惜。
  「我……沒有啊!」蘇品潔搖搖頭笑瞭笑。
  「可是小姐剛才在發呆,而且不是第一次,已經被我抓到好幾回瞭。」
  「啊?呃……真的沒事啦!我……我很好呀!」她連忙垂下小臉,專註無比地煮著咖啡。
  周嫂精明的雙眼瞇瞭瞇,暫時打住話題,將下午茶需要的水果和點心一一放進托盤裡,卻在這時聽見蘇品潔輕輕叮嚀。
  「周嫂,明天你和傅先生就回美國瞭,上次醫生交代過,養傷期間最好
  不要讓他喝酒,要多喝牛奶,你跟在他身邊,要多盯著他一點;還有,醫生開給他的止痛藥我收在房間梳妝臺的抽屜裡,你幫他打包行李時要記得帶,以備不時之需,我……「
  怔瞭怔,蘇品潔忽然不說話瞭。
  她到底在幹什麼?她內心大嘆,簡直敗給自己。
  難道他把她「奴役」得還不夠?現在就快要解脫瞭,她心裡反倒惆悵起來?原來她的「奴性」這麼重嗎?
  此時,周嫂假咳瞭咳,掩飾唇邊的笑意,平靜地說:「原來小姐這麼關心先生啊?」
  「不、不是的……我沒有……」蘇品潔紅著臉,把器具拿到洗碗槽下沖洗,頭一直低垂著,隻聽見嘩啦啦的聲音,洗瞭一遍又一遍,好像怎麼洗都不幹凈似的。
  忽然,周嫂走到蘇品潔身邊,伸手將水龍頭關緊,廚房一下子安靜下來,她開口問:「小姐喜歡上先生瞭?」
  「咚」地一聲,蘇品潔手裡的東西掉進碗槽裡,像被嚇住瞭,她猛地擡起小臉,瞬也不瞬地盯著周嫂。
  「你真的喜歡上先生瞭……」這一次,周嫂不是以詢問的方式,而是有些憂鬱地嘆氣。
  「我沒有!」蘇品潔拼命搖頭,美麗的眼中閃著驚慌。「周嫂,不要亂猜,我沒有喜歡上誰,你不要亂猜……」
  那是她一直不願意多想的事,怎麼可能才短短的幾天,她就把心給瞭那個男人?如果她真的對他産生好感,那也是一時的夢幻。
  每個女人或多或少都會爲自己編織美夢,想像自己是活在童話中的落難公主,等待著英俊騎士的救援。
  而傅昊東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提供她一個優渥的機會,讓她能將傢裡的狀況安頓下來,讓媽媽不用那麼辛苦,讓爸爸能在醫院裡好好復健。
  她是感激他的,雖然他隻當她是個短期的伴遊小姐,但她仍很感激他。
  所以,她沒有喜歡上他,她的心還是自己的……周嫂說錯瞭!她沒有喜歡他。
  胸口忽然一陣緊縮,蘇品潔發覺自己竟然在努力地說服自己,心裡深處有個聲音正悄悄地在嘲笑她,笑她不敢面對事實,笑她膽小又可憐,笑她作夢作得過頭,以爲英俊的屠龍騎士真會出現,然後愛上她。
  不……她咬唇。
  「沒關系的。」周嫂似乎明白蘇品潔心裡的掙紮,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喜歡上一個人並不是壞事,就是心裡喜歡他而已,沒有關系的……」
  熱氣一下子沖出眼眶,蘇品潔不曉得爲什麼要哭,那些眼淚來得莫名其妙,靜靜地順著她的臉頰滑下。
  「來,乖乖坐在這裡,把這份蛋糕和手工餅幹吃掉,我把咖啡和點心送到先生房裡去,一會兒再下來陪你聊天。」周嫂溫和說著,將另一份精緻的點心推到她面前。
  「不用送瞭,我直接在這裡吃。」突然,男人低沈嗓音響起。
  周嫂和蘇品潔同時轉過頭,就見傅昊東兩手抱胸斜倚在門邊。
  「先生,你怎麼跑來這裡?」周嫂兩眼瞪得好大,眉頭擰瞭起來。
  傅昊東似笑非笑。「不是用跑的,是用跳的,我已經在床上躺得快發瘋瞭。」說著,他眼神瞄向靜默不語的蘇品潔。
  不敢和他對視,她下意識垂下粉頸,定定望著面前的草莓蛋糕,心中亂糟糟的,不由自主地猜測——
  他來多久瞭?剛才周嫂問她的話,是不是被他聽見瞭?
  他也以爲她喜歡上他嗎?
  老天!她該怎麼面對他?爲什麼情況會變成這樣?
  此時,傅昊東再次展現他「跳躍」的功力,單腳咚咚咚地跳到桌邊,拉開蘇品潔對面的椅子坐瞭下來。
  「周嫂,我肚子餓瞭,這份下午茶是我的嗎?」他聲音聽起來夾著一絲愉悅。「哇!你煮咖啡的功力真的越來越好瞭,好香啊!」
  「咖啡是小姐煮的,你陪小姐慢慢吃吧!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回房間躺一下那張多功能按摩椅瞭。」
  「周嫂,你別走……」蘇品潔的語氣幾乎是哀求的,汪汪的眼裡還蓄著淚。
  結果周嫂隻對著她安撫地微笑,人便走出瞭廚房,丟下她單獨和傅昊東面對面。
  「你……你慢慢吃,我去客廳。」她連忙跳起來,可惜還來不及動作,手已被男人抓得緊緊的。
  「坐下來。」傅昊東深深望著她,語氣不容反駁,「我有話問你。」
  此時此刻,蘇品潔有股沖動,很想不顧一切從他身旁逃離。
  她想逃得遠遠的,不要去聽他的問話,她好怕……怕他也和周嫂一樣,問她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他?
  「我……你……你不是肚子餓嗎?有什麼話,你吃飽東西再問,不可以嗎?」他的手仿佛有電流,讓她不禁輕輕顫抖。
  「不可以。我現在就要問。」他惡霸的一面再度展現。「坐下。」
  蘇晶潔咬咬唇,乖乖地坐回原位。
  他沒有放開她,一手仍拉住她的柔荑,另一手則端起咖啡,享受地啜飲著。
  「你不要喝太多咖啡。」蘇品潔想也沒想地出聲叮嚀。
  男人的眼神閃爍著奇特的光輝,在她臉上流轉,看得她臉頰熱唿唿,心也熱唿唿的,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你之前常常一口氣就灌瞭三杯,咖啡是用來品嘗和享受的,不是用灌的,喝多瞭對身體不好,還有……你的骨頭還沒痊愈,咖啡容易造成骨質疏松,一定要少喝才可以……」
  咦?怎麼都是她在說話?她忽然咬住唇,覺得自己好像管傢婆。
  「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忽然,他天外飛來一筆地說。
  啊?她定定地瞪著他。
  傅昊東又說:「還有,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周嫂。」
  「啊?」
  「很愛對我碎碎念。」
  蘇品潔怔瞭怔,柔軟唇瓣微張,不知該說什麼。
  「沒關系,反正我也很習慣瞭。」他聳聳肩,俊唇瀟灑地勾勒。
  他到底想幹什麼?蘇品潔迷惘極瞭。
  他拉著她不放,還東扯西扯的,害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也猜不出他的意圖。
  「我才沒有碎碎念。」她小聲地抗議。
  他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模樣。
  「你有什麼話就快說。」被他看得臉紅心跳,蘇品潔試著想抽回手,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明天我要回美國。」他低緩地說,開始玩起她秀氣的指尖,一根根磨蹭著。
  「嗯。」蘇品潔費力地控制唿吸。
  他沈靜地說:「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她擡起臉迅速瞥瞭他一眼,心怦怦跳著。
  「我……我應該要說什麼?」要他別走,繼續留在臺灣,看看兩個人到底會發展到什麼樣的境界嗎?蘇品潔被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嚇到瞭。
  在內心深處,她其實是這樣渴望的嗎?
  真的太笨、太糟糕瞭,她怎能對他放感情?笨啊!
  兩人沈默瞭一會兒,傅昊東仔細地打量著蘇品潔秀美的輪廓,一種前所未有的欲望緊緊抓住他,那想法在腦中迅速成形——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一時間,蘇品潔似乎沒有聽懂,美麗眼睛瞠得圓圓的,眨也沒眨。
  傅昊東再次重申:「跟我到美國去。嗯……我可以在曼哈頓區買一棟房子給你,或者你想住在城郊區,我也能安排,然後再買一輛車給你代步用。」
  「你爲什麼……」她略頓,深深唿吸,小臉通紅,「爲什麼要我跟你去美國?」
  他抿抿唇,眼神像兩潭深不見底的井,聲音很沈。「我發覺……你還挺適合這份工作,到目前爲止,我並不討厭你的陪伴,我們在床上很合得來,不是嗎?所以,我還不想這麼快就結束這場關系,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讓人重新再跟你打一張契約,到時候,你有什麼條件都盡量開出來。」
  他說得好冷靜,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清楚楚,但蘇品潔卻覺得腦好暈,他的提議狠狠掃瞭她一巴掌,痛得眼冒金星,分不清方向瞭。
  「我不要……」她真希望自己能像他那麼冷酷,能自在地操縱一切感情。「我……我不想跟你去……」
  不要?不想?傅昊東沒料到是這樣的答覆,英挺的眉不禁擰起。
  「這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你不是愛錢嗎?爲瞭錢才張開兩腿讓男人上……你可以說出一個數目,我會滿足你的。」
  她拼命搖頭,原本通紅的小臉一下子轉爲蒼白。「我不要……」
  「給我一個理由。」他把她的手抓得更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理由?他要什麼理由?突然之間,她感到無助而悲哀。
  「我不會再爲錢出賣自己,永遠都不會瞭!」一次就夠她受瞭。
  她不能想像,如果當初不是遇到他,她也能在別的男人懷裡沈醉,讓那男人的手撫遍她全身,看盡她激情難耐的媚態,然後這麼輕易地沈淪在感情的漩渦裡嗎?
  她真的沒辦法想像。
  遇見他,是她平靜人生中的出軌,這麼一次就足夠瞭,已在她心上刻畫痕跡,永遠也不能抹去……
  從來沒有誰這樣拒絕過他,除瞭眼前這個小女人!傅昊東氣極,薄唇卻勾勒出一抹冷涼的笑。
  「我說過,我不喜歡做作的女人,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是要爽快地點頭答應,還是要繼續矯情下去。」
  「我不去。」蘇品潔眼眶發熱,心口泛著陣陣刺痛。
  她是一個愛作夢的笨蛋,把他想得太好,把這一切想得太夢幻,她該醒瞭,不能再這麼下去,他的世界根本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我不去、不去、不去,我恨不得趕快結束這一切,趕快離開你!」她用強烈的拒絕來保護自己,沖著他大喊,淚水也不受控制地奔流下來。
  她心裡好亂,亂到不知該恨誰才對,而最終,是他傷瞭她,還是她傷害瞭自己?
  怒氣說來就來,將傅昊東的理智淹沒,他魔鬼般英俊的五官瞬間罩上冷霜,兩眼燃著火焰。
  猛然間,他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指尖深深掐進她的肌膚裡,力道下得很重。「不要告訴我,你想趕快結束這場交易,和我結清一切,是因爲有更好的賺錢機會等著你!」
  他抓痛她瞭,可是蘇品潔咬著唇,一句求饒的話也不說。
  她的沈默造成他的誤解,更助燃他胸口中的那把怒火,恨不得也能狠狠地燒痛她。
  「你還真賤,除瞭我以外,還想嘗嘗別的男人是什麼滋味嗎?」
  不——蘇品潔在心中吶喊,那無形的痛幾乎要絞碎她的心,但不這樣結束,她怕自己還要對他存著夢想,會一直允許自己在這場沒有未來的感情中奢望。
  這樣也好,徹徹底底地厭惡她吧!
  如果能讓他深深地憎恨、深深地瞧不起,她想,她會比較容易淡忘這一切,埋藏曾經有過的美好。
  「你回答我!」傅昊東已許久不曾如此憤怒。
  蘇品潔還是固執地咬著唇,眼淚止不住,就任由著它流下。
  「你……」該死的女人!憑什麼支配他的喜怒哀樂?傅昊東已經瀕臨發狂的境地,胸口急速起伏,雙目憤怒無比。
  忽然,他一把甩開她,握成拳頭的雙臂泛出一條條青筋。
  被突如其來地松開,蘇品潔差一點就因他過猛的力道而跌下椅子。她反射性地驚唿一聲,雙手連忙扶住桌子穩住身體,眼睛迷蒙地瞧著臉色鐵青的傅昊東。
  「既然在這裡待得這麼痛苦,那你還是另謀高就。」他後面的話加瞭重音,說得好諷刺,雖然怒火中燒,卻是怒極反笑,每個字都說得清楚無比。「不用等到明天,你現在就可以走!」
  蘇品潔忍不住心痛,她果真將他徹底激怒瞭,這樣最好,不是嗎?可是這個最好的結果,卻像是要奪走她的唿吸,把她身體裡的生氣全抽光……
  「滾!」傅昊東就像一頭負傷的野獸,不顧腿上的傷還沒完全愈合,猛然站瞭起來,剛邁開兩步,臉上不禁露出痛苦的神情。
  蘇品潔嚇瞭一跳,想也沒想就沖過去扶住他。「不要亂動,你腿上的石膏還沒拆。」
  「不用你管。」他冷酷地說,一把甩開她。「你滾!現在就滾。」
  蘇品潔喘著氣,定定站在那裡。
  傅昊東薄唇一扯,忽然恍然大悟地冷笑。「是瞭,我還有最後的尾款沒給,你是怕現在掉頭就走會拿不到錢嗎?」
  蘇品潔怔然。「我……我不……」
  「省省吧!不用再費心說謊,我不想聽,也聽得夠多瞭。」他一手扶住桌邊,雙眼深沈無比,聲音冷然。「不用擔心,你有更好的出路,我也不想阻礙你,反正能幫我暖床、供我玩樂的女人到處都是,至於那筆尾款,我會讓人跟你聯絡,把支票開給你。」
  他停頓瞭幾秒,調整唿吸頻率。「現在,你可以滾瞭。」
  解脫瞭嗎?一切的一切,都書上瞭句點嗎?
  這短短的兩個禮拜,她的心在深海中沈浮、在烈火中熾烤,她無意讓他在心田上刻畫痕跡,卻偏偏事與願違。
  她能淡忘和他之間的一切嗎?能嗎?
  蘇品潔蒼白著小臉,唇邊綻開一朵微乎其微的苦澀笑意,吐氣如蘭地說:「總之,我還是該謝謝你……」
  謝謝他,在她最無助時,給瞭她一個機會。
  謝謝他,讓她在他懷中領略瞭男女的激情和甜美。
  也謝謝他,教會她什麼是心痛的感覺……
  而往後的每一天,她隻能在痛到顫抖的心裡,默默地惦念著他……  從臺灣飛回美國東岸,傅昊東一頭栽進幾項重大計畫方案中,除瞭準備在亞洲曼谷和歐洲幾個大城市設置分公司和營業所外,還決定擴大在大陸和南美的幾個廠區。
  因此,他每天都過得像上戰場一樣,一天睡不到五個小時,醒來瞭就把自己全心全力投進工作當中,連假日也常留在公司裡加班。
  等小腿上的石膏拆掉後,他更是肆無忌憚地「自虐」,不肯聽從醫師的建議多休息,還時常搭機到各處分公司巡視,以爲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
  這樣的生活方式已經持續將近兩個月瞭,周嫂對於他「自虐」的行爲,念得嘴皮都快破瞭,他還是依然故我。
  怪異的是,以往他每到一個地方,總習慣要底下的人安排一位「伴遊小姐」
  ,但自從結束臺灣兩個禮拜的工作後,他好像整個人都變瞭,原本是花邊新聞不斷,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也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突然要修身養性,這一陣子他身旁清靜得很,就他單獨一個人,讓那些專門挖扒名人秘密
  的狗仔隊抓不到任何火辣的鏡頭。
  星期日的午後,陽光暖暖穿透玻璃窗,明朗地撒落瞭一地。
  這樣的好天氣,任何人看瞭心情都會輕松愉快才是,可惜在書房裡以網路視訊和世界各地的高階經理開會的傅昊東,英俊的臉上隻有嚴峻兩個字可以形容。
  就算各地的業績報告節節上升,廠區擴建的進度也順利進行,他大老闆卻完全看不出半點歡喜的樣子,兩眼酷酷冷冷的,性格的唇也抿得好緊,像被人欠瞭好幾百億的債,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他似的。
  「曼古那邊的狀況再盯緊一點,另外,我下個禮拜會到倫敦一趟,看看那邊新成立的營業所辦得如何。」他坐在強調人體工學的舒適轉椅上,面前的八臺液晶顯示器全都做瞭連結,顯示出各地經理人員的臉。
  他雙手合十地抵在下顎,環視著面前的八張臉龐,淡淡又說:「如果沒有其他事要討論,今天就到此爲止。」
  那幾位經理有的點頭,有的說「ok」,一場視訊會議終於結束瞭。
  此時,周嫂敲瞭敲半掩的門,她手裡端著大托盤,上面裝著豐盛的點心和咖啡,在傅昊東的示意下,將托盤放在他面前。
  「連星期天也要開會,我還以爲你今天乖乖待在傢裡,是準備要好好休息。」周嫂擰著眉頭低聲咕噥著,「賺這麼多錢幹什麼?都老大不小瞭,也不想找個好女孩定下來,真是的……」
  「周嫂,我終於知道我爸爲什麼要你來跟著我。」傅昊東掃瞭她一眼,冷峻的臉微微軟化。
  周嫂輕哼瞭聲。「老爺是要我來照顧你、提醒你,怕你冷瞭、餓瞭,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讓你來監視我,在我耳邊碎碎念,最好能把我念到被催眠。」他端起咖啡喝著。
  「要是我在你耳邊天天碎碎念真的能讓你趕快找個好女孩結婚,生一堆可愛的小孩給我玩的話,我肯定念到你耳朵長繭。」
  好女孩?傅昊東不禁失笑,在他的周遭有這樣的女孩存在嗎?
  他沈默地啜著咖啡,忽然間,腦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一張清麗的臉蛋
  溫婉的眉眸動人心弦,瑰唇上清甜的滋味,讓他難以克制地想一嘗再嘗,還有她在他身下嬌吟、激情的嫵媚模樣,以及她以雙腿夾緊他時,那緊密包含下所帶來的驚人滿足……
  shit!他在想什麼?
  那個女人現在不知在哪個男人的床上,張著腿,用那具美好的身體來讓她的金主高興,他居然還不能忘記她的滋味?該死!
  他的兩道俊眉忽然沈瞭下來,稍見放松的五官再次繃緊。
  這個時候,面前的液晶螢幕上,負責「盛世集團」臺灣分公司的羅經理還台北約炮沒下線,似乎有其他事情想報告。
  傅昊東開口,「有什麼問題嗎,羅經理?」
  液晶螢幕上的臉顯得有些困惑,躊躇瞭幾秒才說:「是一件小事啦,不過還是親口跟老闆報告一下比較好。」
  傅昊東眉心皺瞭皺。「有什麼事就說。」
  羅經理點點頭。「其實是朱律師要我幫他跟老闆說明一下,之前老闆要他和一位蘇品潔小姐聯絡,將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給對方,可是那張支票後來被蘇小姐退回來瞭。」
  「什麼?」傅昊東下巴猛地繃緊。
  羅經理怔瞭幾秒,又說:「呃……朱律師問,那張支票要如何處理?」
  「她爲什麼要退回?」握著咖啡杯的手有些不穩,他手背上濺瞭好幾滴黑色的液體,也不覺得燙。
  羅經理看起來有點無辜。「唔,她不想要,所以就退回來瞭。」有這麼難懂嗎?
  「她不可能不想要!」傅昊東忍不住咆哮。
  該死!這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招?
  他其實隻需要再開一張三十萬臺幣的支票,結清最後的尾款,現在多給她,她竟然不要?
  更該死的是,爲什麼事情牽扯上她,他心裡就滿是怒火,完全控制不住?
  「老闆,要不要派人私底下查蘇小姐的帳戶,再直接把錢彙進去,我想這樣就可以……」
  羅經理的聲音驀然間被截斷瞭,因爲傅昊東忽然關掉所有的視訊連結。
  他瞇眼瞪住一片漆黑的螢幕,胸膛高低起伏著,抿著薄唇,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唉……少瞭那些錢,她傢裡的狀況不曉得過不過得去?」一旁的周嫂嘆著氣,還有些誇張地大搖其頭,似乎想引起註意,而她也確實達到目的瞭。
  傅昊東掉過頭來,冷冷地問:「什麼意思?她傢裡發生什麼事?」
  周嫂眨眨眼。「誰傢裡?你在問誰?」
  傅昊東臉上閃過可疑的暗紅,鼻息有些粗重,還是酷酷地開口:「蘇品潔。那個該死的女人。」
  「喔……」周嫂忍住笑,恍然大悟地點瞭點頭,「原來你還知道她的全名,我還以爲你早把她忘記,像對待之前那些『伴遊小姐』一樣,玩過就拋到腦後去瞭。」
  「周嫂!」他飽含警告地揚眉。
  「先生的音量可以小一點,我耳朵很好,沒聾。」周嫂收起早已冷掉的咖啡,看也不看他一眼,拿著幹凈的佈巾將濺到桌上的幾滴咖啡擦掉,靜默瞭一會兒,終於甘願開口瞭。
  「我原來也以爲小姐和以前幾位『伴遊小姐』一樣,都是拜金女,爲瞭錢和物質上的享樂,可以把自己出賣……後來幾次談話,接觸得越深,才明白她會這麼做是因爲傢裡急需一筆錢,她也是迫不得已。」
  傅昊東定定瞪著她,冷哼瞭兩聲。「你怎麼知道是真的?說不定是她故意編出來的理由。」拜金就是拜金,這原本沒什麼不對,他隻是厭惡她還要擺出一副清高的姿態。
  周嫂嘆瞭口氣。「小姐說,她父親出瞭車禍,需要一筆醫療費用復健,母親身體也不太好,而唯一的弟弟因賭博電玩跟地下錢莊借錢,結果利滾利,那些流氓上門要債,他們傢還不出來,當時唯一能迅速賺到一大筆錢的方法,就是來應徵當先生的『伴遊小姐』。」
  「她這麼說你就相信瞭?」傅昊東雙手握成拳頭。
  「爲什麼不信?」周嫂反問,「是先生對小姐的成見太深,如果你願意靜下心來重新看待她,就會明白她是個多好的女孩,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莫妮夫人那樣的女人。」
  提到母親的名字,傅昊東輕震瞭一下,臉色難看得不得瞭。
  凡事適可而止,這點道理周嫂當然曉得。深吸瞭口氣平靜下來,她假咳瞭咳,放緩聲音。
  「如果先生還有疑惑,爲什麼不讓人調查清楚?或者,你也可以親自去察看一下,又或者親口問人傢,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獲……咖啡冷瞭,我再去幫先生換一杯。」
  不等傅昊東回應,她端起托盤往外走,忽然又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對瞭,順便跟先生提一下,我想……小姐其實很喜歡你、很在意你的,可是你根本瞧不起她,害她隻敢把話藏在心裡。」
  目送著周嫂走出書房,傅昊東像尊雕像般靜坐在位子上,動也沒動。
  他心中因周嫂的話而起瞭波浪,是的,他的確可以好好查清楚這一切,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強。
  隻要證明那個女人根本是滿口謊言,證明她和他那個以自我爲中心的美麗母親一樣,都是徹底的拜金主義者,那麼,他就可以痛快、幹脆地把她拋到腦後,輕松地擺脫她,不再受她影響!
  臺灣的秋天是蘇品潔最喜歡的季節。
  陽光的溫度剛剛好,拂在臉上的風好清爽,讓她的心情松弛許多。
  這陣子,有瞭那筆錢周轉,傢裡的狀況穩定不少,而爸爸在醫院的復健情形也很好,媽媽臉上重新有瞭笑容,最讓蘇品潔感到安慰的,是一向愛玩的弟弟蘇品志經過這次教訓後,終於徹底明白自己多麼胡塗,他離開以前常混在一塊的那群壞朋友,準備好好念書,看明年能不能考上一間好學校。
  至於她,已另外找到一份秘書的工作,雖然現在還在三個月的試用期內,不過因爲她態度認真,待人溫和,公司主管和同事都挺喜歡她的,等下個月變成正式員工後,主管很願意爲她多加些薪資。
  另外,她還利用晚上和假日的空閑時間接瞭些翻譯的稿子來做,她英文能力向來不錯,文筆也好,而翻譯的工作就當作兼差,多少可以賺些錢。
  「霞姨,我該走瞭。」今天是周休二日的星期六,蘇品潔到書局買瞭幾本書,順路過來看看趙芝霞。
  送她到門口,趙芝霞忍不住問:「小潔,經過那件事後,你……心裡還好吧?」
  蘇品潔當然明白她所說的「那件事」指的是什麼。
  趙芝霞嘆氣。「我很怕你心裡會有陰影。」當初是她從中穿針引線,蘇品潔是個這麼好的女孩,她卻把她推進火坑,讓男人這樣糟蹋,想想,她自己都覺得良心難安。
  蘇品潔微笑。「霞姨,那是我自己決定的,現在這樣的結果,我覺得已經很好瞭,爸爸、媽媽和小志大傢都平安的在一起,快快樂樂的,我覺得這樣就足夠瞭,不需要去惋惜什麼。」
  說著,她拉拉趙芝霞的手,「你不要爲我擔心,也不要一直怪自己。你怪自己,我心裡會難受的。」
  「唉,你這孩子……」趙芝霞終於笑瞭出來,心情也放松瞭。
  道瞭再見後,蘇品潔離開趟芝霞的住處。
  走出住宅大廈,她本來想直接走到外面的公車站牌等車,但是在經過一座社區公園時,看見孩子們在裡邊玩耍、嬉戲,還有些人帶著狗狗在草地上追逐、玩著飛盤,她被眼前優閑的景象吸引,腳步不知不覺走向公園,在一張情人椅上坐下下來。
  可能今天是假日,所以公園裡的情侶還真不少,有的手牽著手散步,有的肩挨著肩靠坐在草地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著零食,感覺很甜蜜……
  蘇品潔將大包包擱在大腿上,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一顆小皮球滾到腳邊,才將她的思緒拉回。
  「姊姊,我的球球。」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她對著小男孩溫和微笑,揀起腳邊的球遞給他。「給你。」
  「謝謝姊姊。」男孩呵呵笑著抱住球,忽然說:「姊姊,告訴你一個秘密喔!」
  「咦?」蘇品潔挑眉,有些好奇地眨眨眼。
  小男孩靠近她的耳畔,聲音不算小地說:「姊姊好漂亮,比媽媽還漂亮。」
  「啊?」這小傢夥!
  「再告訴姊姊另外一個秘密。」
  還有秘密?蘇品潔哭笑不得,柔聲問:「什麼?」
  「有個叔叔一直在看你。」
  小男孩眼神往她身後瞟去,她心一震,立即轉過頭,瞬間被出現在那裡的人狠狠嚇住瞭。
  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這裡?
  蘇品潔小臉轉成蒼白,想也沒想,抓起大包包起身就走,走得好匆促。
  公園裡有許多出口,她隨便選瞭一個方向,聽見身後跟來腳步聲,害得她神經繃得好緊,腳步也越來越快,最後竟然小跑起來。
  忽然,男人強而有力的臂膀從腰後伸來,將她整個人從後面抱住。
  「哇啊……」她嚇得尖叫,雙腿又踢又踹,「放開我、放開我……」
  「閉嘴。」被踢中小腿,傅昊東忍痛低吼,把她抱得更緊。
  「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麼?放開啊……」蘇品潔驚惶地叫嚷。
  此時,傅昊東根本不在乎周遭投射過來的奇異目光,隻管抱著蘇品潔往公園出口走去,一輛高級房車已在那裡等待,她見狀,掙紮得更加厲害。
  「救命!救命!我不……唔……」
  她的小嘴被他的大手一把捂住,跟著人就被他丟進後座。他隨即坐進車裡,命令司機開車,跟著按下前後座的隔闆按鈕,讓兩個人單獨相處。
  蘇品潔不停地喘息,水汪汪的大眼睛戒備地瞪著他。「你……」
  「我怎麼樣?」傅昊東氣定神閑地問。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要回傢!你現在就讓司機先生停車,我要回傢!」
  「把話說清楚,我就讓你走。」他瞇瞭瞇俊眼,上半身忽然逼近她。
  蘇品潔嚇瞭一跳,連忙往角落縮。「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他怎會突然出現?好不容易才壓抑住的心痛感覺,如今又蔓延開來,逼得她頭暈目眩……
  他深深看著她。「爲什麼把支票退回來?」
  啊?她咬著唇,難道就因爲這件微不足道的事,他特地跑回來質問她?
  「你傢不是急著等錢用?你父親需要一筆醫療費用做復健,你還要幫你弟弟處理地下錢莊的事,傢裡的開銷也要你負擔……爲什麼不收那張支票?」
  她臉色蒼白,怔怔然地回望他,有些困難地擠出聲音。「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他請人調查她,隻要肯花錢,什麼樣的內幕真相都買得到,才短短幾天時間,一份完整得不得瞭的報告就送到他手中。
  當時,他人在倫敦,結束那邊的工作後,他無法克制心中莫名其妙的躁動就直接搭機來到臺灣,而今天,他已經跟蹤她很久瞭。
  「回答我的問題。」他態度還是那麼霸道。
  蘇品潔努力穩定唿吸,紅唇掀瞭掀,說得結結巴巴。
  「我……我之前總共拿瞭你一百七十萬,還給地下錢莊後,還剩下一些,剛好可以給爸爸用,我自己有……新工作瞭,薪水會交給媽媽當生活開銷的費用……那位朱律師開瞭一百萬的支票,我們傢沒事瞭,事情已經解決瞭,不用再拿那些錢……」
  他緊盯著她,看得她頭皮發麻。「照之前講好的內容,我還要再支付你三十萬。」
  她搖頭,想也沒想就說:「不用瞭!我不用的……傅先生,之前那一百七十萬就當是我跟你借的,我會分期還給你,不過時間可能要久一點,我一定會還清的……」
  見他不說話,她心臟咚咚亂跳,習慣性咬著唇,瞄瞭眼窗外,語氣近乎哀求地說:「傅先生,你可不可以請司機停車,我想下車瞭,可以嗎?」再待下去,她怕所有心事都被他看光光,會讓自己無地自容。
  「叫我的名字。」他莫名其妙地提出要求。
  蘇品潔「咦」瞭一聲,定定和他對望,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古怪、好危險,那對黑眸閃動耐人尋味的光輝,像要撒出一張大綱,緊緊把她網住,哪裡都不準她去。
  「你可不可以停車?我想回去……」
  「叫我的名字。」他再次要求,充滿磁性的語調撥動瞭她的心弦。
  是不是依著他的命令,他就會讓她走?
  蘇品潔發覺胸口的灼熱越燒越旺,這全都是因爲他的出現,但她不能再這麼下去,她必須逃得遠遠的,不能讓他知道她的秘密。
  「昊……昊東……」她第一次喚他的名,臉頰不禁羞紅。
  「再叫一次。」
  「昊東……」她乖乖照做,跟著輕啞地問:「可以停車瞭嗎?」
  「不行。」他的俊唇勾勒笑弧。
  蘇品潔一怔,看見男人如魔鬼般英俊的臉龐朝她俯下,溫熱的男性氣息噴在她臉蛋上,他似乎在笑……
  「我要你陪伴,小潔。」
  「啊?唔……」她瞪大美麗的眼睛,小嘴已被他完全俘虜,深深地吻住。  這到底怎麼回事?
  蘇品潔百般抗拒,最後還是莫名其妙地被「綁架」瞭。
  傅昊東強制地將她帶回位在東區的住所,蘇品潔原以爲會看見周嫂,可以跟周嫂求救,但房子裡就隻有他們兩個,誰也救不瞭她瞭。
  「哇啊……」驚叫一聲,她被他丟到大床上,雖然沒有摔疼,卻嚇得她心臟亂跳,七手八腳地想要爬起來,但男人憑借著體型上的優勢,一下子又將她壓制在床上,兩人身體親密相貼。
  「不要這樣,你……你起來,我要回傢。」她快哭瞭,就算心裡難以控制地喜歡上他,如今他又把她當作出賣肉體的女人,想用她的身體發洩欲火,她的心彷佛被緊緊掐住,好痛好痛……
  「你想要人陪伴,去找別的女人,我不要在這裡,不要……」她在他身下激烈地扭動,原想掙開他的箝制,沒想到兩具身體因而狠狠磨蹭,飆出驚人的高溫,讓兩人不約而同地呻吟出來。
  「我不要別人,我就要你。」傅昊東在蘇品潔耳邊暖暖地吹氣,低頭封住她的小嘴,姿意品嘗著。
  「唔……」蘇品潔皺起細緻的眉心,她的舌被緊緊纏困,男人清爽的氣味霸道地攻進口鼻中,她的軟唇被當作糖果般吸吮,幾乎要在他的熾熱親吻下融化。
  「小潔,你喜歡我,對不對?周嫂都跟我說瞭,你喜歡上我瞭……」
  「不……沒有……」她腦中亂成一團。
  他不能這樣欺負人!爲什麼要逼問她?爲什麼要她連一點點自尊都保不住?他好狠、好惡劣……爲什麼她偏偏要喜歡他?
  「走開!我要回傢,我不要在這裡,走開……嗚嗚嗚……」覺得萬分委屈,她終於哭瞭出來。
  怎麼辦?她無法阻擋他在她身上造成的火焰,無法不去感受他的親吻和愛撫,她覺得自己好淫蕩,明明知道他要的隻是一時的貪歡,把她當作洩欲的工具,她的身體還是感到興奮,腿間因刺激已滲出陣陣溫潮。
  「別哭瞭。」傅昊東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有多溫柔,他舔著她的淚,低低地說:「我想念你的陪伴,想得全身都痛,我就要你。」
  「嗚嗚嗚……人傢要回傢啦!」蘇品潔哭得迷迷煳煳,小臉紅通通的,像顆紅蘋果。
  她兩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捶打著他的雙肩和胸膛,身上的衣裙已經被脫得精光,一件件丟到床下去。
  「別再說要走。」他忽然生氣瞭,熱舌再次堵住她的小嘴,吻得她一陣天旋地轉。
  他的手撫弄著滑嫩的雙峰,技巧十足地逗得她嬌喘連連。
  「你也一樣渴望我,小潔,不要否認,你的身體已坦承一切,你一樣渴望我……」
  跟著,他的頭往下移動,舌頭輪流舔吮著兩朵紅梅般的乳尖,力道一下子輕、一下子重,整治得底下的小女人全身戰栗,屬於理智的東西像被連根拔起,一切的反應全跟著感情走。
  他的手掌滑過她平坦的小腹,穿過女性密林,滑入她溫暖的大腿根部,一片濕滑瞬間濡濕瞭他的手指,幫助他滑進窄緊的花徑。
  「啊……」花穴因他修長手指的刺激,密佈的敏感點瞬間被喚醒。
  「舒服嗎?」他邪氣地問,長指深入,又慢條斯理地抽出。「小潔,舒服嗎?」
  他不斷喊著她的小名,好親昵地喊著,手指模仿他火熱男性貫穿她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地在她體內進撤。
  「嗯哼……啊哈……昊東……昊東……」他的名字早已在她心裡回蕩過幾千、幾百遍,原想斷得幹幹凈凈,可是男人卻不願放過她。
  沈淪吧!毀滅吧!
  她真的沒有力氣再抗拒瞭,就隨著壓抑在心裡的情和欲,在他身下放浪形骸,爲他張開雙腿,滿足他的同時,也滿足自己吧!
  「好熱……昊東……」她嬌高雄外約喘連連,全身通紅,迷亂間,適才推拒的雙手開始貪婪地在他身上撫摸,想得到更多更多。
  他身上的衣服被她扯得亂七八糟,傅昊東幹脆挺起上半身,迅速將衣褲全部脫掉,重新回到她身邊,兩個人終於赤裸地擁抱在一起。
  這一次,蘇品潔自動張開腿,身體不斷地拱向他。
  望著她嫣紅可愛的臉,他的眼神變得好深沈,低頭又給瞭她一記奪人心魄的法式深吻。
  「我要像占有你這張小嘴一般,占有你的身體……」他抵著她的唇低語,熱舌繼而探進她的小口,在裡邊翻雲覆雨的同時,底下的火熱男性也一舉闖進女性細緻的園地,滿滿充實瞭她。
  「嗯哼……」蘇品潔輕皺眉心,所有的唿吟全落進他的口中,變成貓咪般的軟哦。
  男人的巨大瞬間撐闊她的腿間,細細的疼痛中帶著驚人的熱力,她腿間沁出更多春液,滋潤著彼此。
  「昊東……」她聲音充滿渴求,小臉楚楚可憐地來回搖動,他侵占她的腿間,深深嵌入後卻不再動作,故意把她的欲求吊得高高的,卻不進一步滿足她。
  他低低笑著,惡劣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這個問題,你還沒清楚回答,我要聽你說。」
  這不公平!蘇品潔咬著唇,美麗的玉腿試著想緊緊夾住他的腰,他卻將她的膝蓋壓住,執意要得到答案。
  「還是不說嗎?你不說,我要出來瞭。」他往後撤退。
  可怕的空虛一下子襲擊她的下腹,他的退出彷佛帶走她靈魂的一部分,心也像瞬間被掏空瞭,感覺整個人被丟進烈火裡,燒得她好想哭……
  「嗚嗚嗚……你好壞,隻會欺負我,嗚嗚嗚……」她好難受,痛苦地喘息,得不到滿足的模樣好可憐。
  傅昊東又殘忍地做瞭一次挺進和撤出的動作,給她瞬間的充實,又惡劣地奪去那樣的充實。「說不說?」
  「嗚……」她被折騰得再也不能堅持,把心裡藏著的話全數傾吐出來。「我喜歡你!嗚嗚嗚……我喜歡你啊!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
  爲什麼非逼她說不可?她什麼都沒有瞭,就不能藏著這個秘密嗎?他爲什麼要逼她?
  「哇嗚……」她突然間大哭起來,滿臉都是淚水,像是受瞭天大的委屈,再也難以忍受。
  她又在他身下掙紮起來,雙手不斷地捶打他,邊哭邊嚷:「我恨你!恨你恨你……嗚嗚嗚……爲什麼要喜歡你?我不要喜歡你,不要!我恨你……唔……」
  她的小嘴再次被男人的熱吻堵住,那一聲聲的「我恨你」,比「我喜歡你一更震撼傅昊東的心,讓他一下子看懂瞭她的感情。
  原來,他害她這麼傷心?
  她受他吸引,喜歡上他,一步步陷進情和欲當中,而他卻把她看作粗俗的拜金女,羞辱她、利用她、欺負她,以爲她跟他無情的母親一樣。
  這一次,他真的嘗到心痛的滋味。
  「讓我好好愛你。」他低語,昂揚的男性以一種呵護的姿態進入她的體內,填滿她的空虛,同時也享受她的細嫩。
  「嗯啊……」心已狂亂,蘇品潔叫喊出來,掙紮的動作不由得一頓。
  「小潔……」他輕喚著,腰臀用力地擺動起來,帶來一波波驚人的高潮,補償著她剛剛所受的痛楚。
  男人的雙臂強而有力地抱住她,一次次的貫穿、進撤、抽插,將她狠狠地釘在身下。
  她的身體燃燒起來,腿間的交合引爆出劇烈的喜悅。
  她不斷弓起身體,修長雙腿下意識地緊緊夾住男人的腰,秀氣的手指緊掐著他肩膀的肌肉。
  蘇品潔哭喊得更加大聲,然而這一次,全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一場驚天動地的激情過後,傅昊東在蘇品潔體內播下灼熱的種子,帶給她甜美的高潮後,兩個人相擁而眠。
  這一覺,蘇品潔睡得很熟,像嬰兒般恬靜的睡容全落入男人眼裡,還被傅昊東用照相手機偷偷拍瞭好幾張可愛的睡相。
  當她緩緩醒來時,已是夜半時分,房中隻開瞭一盞淡淡的小燈,男人低沈的嗓音輕蕩,像是和某人在通話當中。
  「我就知道是周嫂說的,對,我現在在臺灣,嗯嗯……倫敦那邊的狀況很穩定,安德森把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我過去隻是巡視而已……爸,你好好在邁阿密享受你的海灘和比基尼女孩,我的女孩你別管……」
  他沈沈笑瞭幾聲,十分愉悅地又說:「她現在被我累壞瞭,在睡覺,沒空理你這個老頭……嗯哼……ok……我會盡快回美國的,公司的事你不要擔心,好,掰掰。」
  傅昊東結束通話,將手機丟在床頭櫃上,溫熱氣息隨即從背後貼近。
  蘇品潔下意識閉起眼睛,想假裝還在睡覺,可惜身子卻因他的靠近輕輕顫動,唿吸的頻率也亂瞭,讓男人一下子就瞧出破綻。
  「肚子餓不餓?」他對著她秀美的耳朵吹氣,從身後攬住她,手開始得寸進尺地想鉆進她緊扯著的被子裡。
  「不要!」蘇品潔豁出去瞭,轉過紅通通的小臉怒瞪著他。「你快放我走,別再來騷擾我,我……糟糕!」
  她突然想起今晚沒回傢,也沒有打電話跟媽媽報備,完瞭,媽媽肯定很擔心。
  「都是你啦!這麼惡劣又這麼霸道,媽媽晚上會等我回去,她等不到我,一定急得要命。」她捶瞭他胸膛幾下,氣得不想再看他,連忙拖著被單想跳下床,卻被一把抱住,重新壓在床上。
  「你想去哪裡?」傅昊東近近地瞧著蘇品潔,嘴角似笑非笑。
  「我要回傢。」她試著踢人,他的下半身卻擠進她腿間親密地磨蹭。
  「剛才你包包裡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我幫你接瞭起來,是你媽媽打來的,我已經跟她說,你在我身邊,請她不用操心,等天亮後我就會送你回去。」
  「什麼?!」蘇品潔瞠目結舌,心臟咚咚亂跳,「你怎麼跟我媽媽這樣說?你……你怎麼可以隨便接我的手機?」
  老天!這下子真的全亂瞭!
  傅昊東聳瞭聳肩,覺得沒什麼大不瞭的。「有什麼關系?你媽媽似乎挺喜歡我的,我們還在電話裡聊瞭一會,她要我明天中午去你傢吃飯。」
  「什麼?!」蘇品潔不敢相信這一切,頭越搖越用力,「不可能的!媽媽一定誤會瞭,她以爲你是我偷偷在交往的男朋友,所以才要你到傢裡吃飯,她一定是誤會瞭……」
  「你有偷偷在交往的男朋友?」傅昊東的眉忽然不太爽地挑起來。
  她瞪著他,氣息紊亂。「要你管!」
  他下顎繃緊,沈聲說:「我不準你跟別人交往。」
  「你爲什麼突然在意起我來瞭?你好惡劣!你幹嘛要管我?我們早就沒有任何牽扯,你繼續去過你上流社會的生活,繼續去享受新一任的伴遊小姐,爲什麼還要來打亂我的生活?你以爲這樣很好玩嗎?你惡劣透頂!我也想過全新的生活,找一個男人好好愛我,讓我也能好好愛他,可是我沒辦法,我知道我沒有辦法,都是你……」她傷心地喊著,眼淚又像水籠頭般奔流。
  傅昊東任由著她發洩,讓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她心裡的委屈全面潰決,哭得像個小孩子,男人的健臂將她纖細的身軀擁著,她沒有抗拒,很自然地靠著他寬闊的胸膛,彷佛找到依靠。
  等到她哭聲漸漸轉輕,變成抽噎後,他撫著她柔順的秀發,靜靜地說:「我也不想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但就是做不到……上次我要回美國時,其實心裡就放不下你,可是我一直告訴自己,那是因爲我還渴望你的身體,喜歡你在床上的陪伴,隻是想要一個女人幫我暖床,當我的情婦……」
  蘇品潔擡起淚眼,搖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他把額頭抵上她的,嘆瞭口氣。「我承認我是大男人主義,脾氣又惡劣又霸道,再加上我母親的所作所爲……你不會瞭解的。」
  「我知道她……」吸吸鼻子,她鼻音好重地哺著。
  聞言,傅昊東訝異地挑眉。「你知道?」
  「嗯。是周嫂告訴我的,你的母親莫妮夫人當初嫁給你父親,是看上當時傅傢的財力。」她還在流淚,心裡卻像無人掌舵的船,在海中毫無方向感地漂浮著。
  她不懂,他竟然會跟她提他母親的事,還有,他的眼神爲什麼變得這麼溫柔?讓她根本不敢多看。
  傅昊東微微頷首,深吸瞭口氣又說:「我想,我對她的感情十分復雜,恨比愛多。她是我的母親,卻毫不留情地拋棄我和父親;但是我父親到現在心裡依然還愛著她,我不想成爲父親,不想愛一個永遠不懂得愛的女人……」
  蘇品潔定定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心被他的話攪得好亂,也被他憂鬱的神情深深擰痛瞭。
  「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的母親……」她發現男人憂鬱時,很容易就牽動女人母性的光輝,害她好想不顧一切將他攬進懷裡,親吻他皺起的眉心,再親吻那張性格的嘴唇。
  唉!她還在生他的氣耶!
  他這麼惡劣地對待她,現在又把她「綁架」到這裡來,難道她隨隨便便就原諒瞭他嗎?
  傅昊東忽然吻住她的小嘴,吻得她全身戰栗,癱在他精壯的身體下。
  她氣喘籲籲,臉蛋紅得像要滴出血,虛弱地問:「你……你到底要怎樣嘛?」
  他的眼神赤裸裸地把她當成美味無比的獵物般,頓瞭幾秒才說:「你知不知道,周嫂對我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伴,從來沒有好臉色,她討厭她們,就算她嘴上不說,態度卻非常冷淡。」
  蘇品潔心裡發酸,想到圍繞在他身旁的那些女人們,肯定一個比一個漂亮,而她隻是其中一個小小的角色……
  如今這一場交易早巳結束,他和她應該回歸到各自的生活領域,她爲什麼就是放不下、躲不開?
  爲什麼他一出現,又輕而易舉地震撼她的心房?
  爲什麼他光是用一點點的溫柔,就把她先前的委屈和氣憤全部擊潰?
  是不是喜歡上一個人,就註定要吃苦?還是因爲她喜歡上的人是他,而這樣的男人註定要讓女人傷心?
  她故意說得雲淡風輕:「那是你和那些女人的事,周嫂對她們的態度如何,也跟我沒關系。」
  原來女人吃醋的樣子這麼可愛啊?傅昊東嘴角微牽。
  「可是周嫂討厭她們,爲什麼偏偏喜歡你?她最近不知跟我父親透露瞭什麼,剛剛我還接到父親從邁阿密打來的電話,跟我問起你的事,他一直想我趕快結婚,找個好女孩定下來,生幾個孩子讓他玩。」
  他是什麼意思?蘇品潔心臟跳得好快,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你……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她被他看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禁撇開小臉,想從他懷中熘走。「放開我!我要回傢!還有,你不要來我傢吃飯,我們的傢常便飯不適合你……」
  他抓緊她,故意利用體型上的優勢困得她動彈不得。「小潔。」
  「不要這樣喊我。」她骨頭都快被他低柔的嗓音喊酥瞭。
  他低笑。「我爸爸既然盼著我結婚,而周嫂也喜歡你,再加上你媽媽似乎也挺喜歡我的,我想……我們可以盡快辦理一下結婚手續。」
  什麼?!
  他又笑瞭。「喔,對瞭!我忘記一項最重要的事,你喜歡我、在意我,所以,我們更有結婚的理由瞭。」
  這男人到底在說什麼傻話?
  蘇品潔懷疑自己聽力是不是出問題瞭,要不然,他怎麼會對她說出那麼「可怕」的話來?  「你瘋瞭!」蘇品潔的小臉一下子血色盡失,受到不小的驚嚇。
  傅昊東慵懶地笑瞭。「瘋瞭又怎樣?等天亮,我送你回去,順便見你的父母親,談結婚的事。」
  「傅昊東!」蘇品潔氣憤喊著,頰上滑落兩行淚。「結婚不是兒戲,你想玩,找別的女人玩去!我玩不起的,你不要這樣欺負人……」
  見她再次掉淚,神情這麼傷心,傅昊東目光沈瞭沈,大掌扳正她試圖躲避的臉龐,深深望進她的霧眸中。
  「你明明喜歡我、在意我,爲什麼總是要反抗我?嫁給我有什麼不好?難道……你心裡還有其他男人?」問到最後一句,他雙眉糾結起來,並發出近似野蠻的氣息。
  「沒有……」她傷心搖頭,恨自己力量這麼小,推也推不動他,怎麼也逃不開。「就算我心裡沒有其他人,我也不要嫁給你,嗚嗚嗚……我不要……」
  「給我一個理由。」傅昊東壓住蘇品潔的長發,不讓她轉開小臉。
  她吸吸鼻子,難受地說:「你隻是突然想結婚,你對我根本沒有感情,不能因爲周嫂喜歡我,還有你父親催促你快點結婚、生孩子,你就要我嫁給你,這樣是不對的,婚姻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對你沒有感情?」傅昊東問得咄咄逼人。
  蘇品潔顫著唇,好難堪也好傷心,有些結巴地說:「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又是在不太正常的情況下相遇……你可以選擇更好的女孩,我很普通的,根本不適合你,我們……我們相差太多,不可能的,你到底懂不懂?」
  他搖搖頭。「你說錯瞭,你一點也不普通,我們在床上彼此契合,那樣的滋味隻有你能給我,我喜歡你的味道,喜歡你在我身下的感覺,喜歡緊緊貼在一起的溫度,我對你的感覺很真,你是最適合我的。」
  「不是的……」她淚流得更兇,「婚姻不能隻建立在性的欲求上,我想愛人,也想被人好好疼愛,那是你無法給我的東西,我不能嫁給你。」
  她提到「愛」,也堅持著「愛」,他定定望住她梨花帶淚的小臉,思索著關於「愛」這個字真正的感覺。
  「你愛我嗎?」忽然,他靜靜地問。
  蘇品潔心臟一凜,早巳不能招架,她輕輕抽噎,啞聲地說:「我很固執的,如果對一個人用瞭感情,就很難收回,我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你,會陷得這麼深,我不想的……如果能離得遠遠的,再也不要接觸,不要見面,我可以控制得很好,可是你卻出現瞭,又把兩個人扯在一起,我不想陷得那麼深……」
  他逼得她再也提不起勇氣,再也藏不住真正的心意瞭!
  傅昊東又問:「你怕繼續下去,感情會越放越重,會愛得更深嗎?」
  蘇品潔咬著唇,既然沒辦法轉開臉,隻好閉起眼睛不去看他。
  她的沈默和眼淚已給瞭他答案。
  「我沒愛過人,我不能明白那到底是怎樣的感覺。」他緩慢地說,指桃園外約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擦拭著她的淚珠,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眼皮上,誘哄著她張開羽睫。
  「但是……你是唯一讓我感到心痛的女人,你能夠惹得我大發脾氣,變得不像平常的自己,也讓我嘗到牽掛的滋味,就算飛到很遠的地方去,我腦海裡仍然不斷想起你。」
  蘇品潔在傅昊東一個接著一個的輕柔親吻下,終於緩緩睜開眼睛,重新與他相望。
  他的吻讓她想嘆息,他的話讓她的心緊縮又松弛,一下子快,一下子慢,快要不能唿吸。
  「我不想放開你。」他又說,「你說我霸道也好,惡劣也好,我要做的
  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撓,我也承認自己有嚴重的占有欲,你既然是我的,我就會要到底,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你……」蘇品潔不知該說什麼。
  「還有,我很期待你和我在一起,我們之間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你說你會陷得越來越深,那我呢?你會讓我懂得怎麼愛人嗎?」
  這是一個誘餌。蘇品潔心知肚明。
  他故意丟出來誘惑她、考驗她,要她點頭跟他結婚,看她有沒有那個能耐,在未來的婚姻生活中讓他愛上她。
  這誘惑真的太強瞭,她沒辦法抗拒,她想跟他在一起,好想好想跟他在一起……
  「昊東,你真的想試嗎?」她真心地問。
  聞言,傅昊東微笑,整個五官柔和起來,一顆心高高懸起,隻有他明白自己有多緊張。「你願意嫁給我瞭?」
  蘇品潔紅著臉,嚅動唇瓣,「你……你必須知道,我是很認真的,一旦決定嫁給你,我就會全心全意地愛你,我很固執的……」
  「我喜歡你很固執地愛我。」傅昊東笑容加深。
  忽然間,他感覺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悅在胸口爆炸開來,震得他好想歡唿大叫。
  然而事實上,他也真的大聲發出歡唿,強壯的臂膀緊緊抱住懷裡的小女人,在大床上滾過來又滾過去。
  「昊東?」蘇品潔訝異地驚唿,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外顯的情緒。
  「我們要結婚瞭。」他的眼亮晶晶地盯著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或者,他對她的喜歡,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多出好多。
  又或者,他其實也懂得什麼叫「愛」。
  再或者,他說不定已偷偷地愛上她,偷偷地、不知不覺地愛上瞭她……
  他想笑,心情在飛揚,對於問題的答案,他並不急著尋找,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真相,而現在,他隻想好好享受她的甜美……
  「我要你!」他的語氣充滿魔力,手探進她扯在胸前的被單裡。
  和這個男人比力氣,她完全沒有勝算的餘地,更何況,她的心和身體也不想再去抗拒。
  「昊東,愛我……」她嬌喘著,渾圓的胸脯在他的膜拜下更加堅挺,「求你好好愛我……」
  「小潔,你真美、真甜……」他一把拉開被單,拋到床下去。
  她趴伏著,讓他的吻撒遍她細緻的頸項和裸背,他的手沿著女性美好的曲線遊走,在蜜桃般的翹臀上流連。
  「嗯哼……」她輕輕顫抖,美麗的粉紅色迅速染遍全身肌膚。
  傅昊東的男性欲望早就高傲昂揚,這一次,他卻刻意延長時間,遲遲不占有她。
  他的唇舌和手指不斷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快感,俯下頭,他張嘴輕咬她的翹臀,徹底享受那充滿彈性的觸感後,他從背後抱住她,大手有力地擡起她的修長玉腿,驕傲的火熱終於挺進她的花穴裡,從背後徹底占領瞭她的身體。
  「啊啊……」蘇品潔被瞬間充滿瞭,頭不禁往後仰,身體緊繃瞭起來。
  「老天,你好緊、好小……」傅昊東逸出嘆息,灼熱的男根完全被她的女性包裹,那驚人的快感催促著他運動。扶住她的腰,他急猛地動作起來,在她腿間暢快地沖撞。
  「昊東……」蘇品潔忍不住尖叫,「慢一點,太快瞭,啊啊……太快瞭……」太快又太多的喜悅讓她一下子難以承受。
  「小潔,隻有你能讓我這樣瘋狂,也隻有我能讓你嘗到這樣的滋味。」說著,他按住她的肩膀,抓住她的手臂,進撤的速度根本控制不下來。
  「昊東……」
  「我在這裡!」
  她的甜美終於將他逼到極限,讓他的熱情在她溫暖體內徹底爆發,所有的灼火噴灑出來,每一滴都落在她豐美的花圃中。
  高潮來臨時,兩人彷佛被拋到好高、好高的雲端上,同時失去理智地叫吼和呻吟,然後,在彼此懷中找到最美麗的天堂……
                一年後
  美國曼哈頓區的盛世集團大樓在秋天的金陽下傲立,一輛高級房車剛剛駛近門口,一個高大的男人突然從裡頭的自動旋轉門沖瞭出來。
  「傅先生,我幫您開車門。」站在門邊的警衛人員一見到盛世集團的大老闆,連忙跑過來要替他服務。
  此時的傅昊東失去平時的冷靜和淡漠,動作好快地自己打開車門坐瞭進去,急急吩咐司機開車。
  「快!越快越好!到聖天使醫院去。」
  接到命令,司機猛踩油門,抄小路又闖瞭幾個紅燈,一個小時後終於有驚無險地將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差不多的大老闆送達目的地。
  傅昊東沖下車,大步跑進醫院大廳,在櫃臺詢問瞭一下,又急匆匆地搭上電梯,往産房所在的樓層而去。
  好不容易到達瞭,電梯門「叮咚」一開,就看見周嫂正和一名護士小姐說話。
  「先生你來瞭!」周嫂笑瞇咪的。
  「她……小潔她沒事吧?」
  今天早上,他召集各部門主管開會,結果會議開到一半,他的秘書撥瞭內線通知他,蘇品潔被送進醫院,因爲羊水已經破瞭,肚子開始陣痛。
  嚇得他顧不得開會,丟下整個會議室的人,狂call司機趕快把車開到大樓門口,載他往醫院飛馳。
  周嫂眉開眼笑。「小潔剛剛順利生産,是一個漂亮的女娃娃。」
  自從蘇品潔嫁給傅昊東後,就堅持要周嫂喊她的小名,別稱唿什麼「太太」或「夫人」的,因爲聽起來好不習慣。
  「真的?」傅昊東大大地松瞭一口氣,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呆。
  周嫂推瞭推他,笑著說:「她在裡邊,快進去看看她。」
  他走向那扇門,輕輕轉開門把——
  病床上躺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她剛生産完,臉蛋看起來好蒼白,但眼睛卻亮晶晶的,唇邊有一朵美麗的笑。
  她沒註意到他,隻專註地看著一旁的醫護人員將剪瞭臍帶、清理過後的小寶寶用柔軟的毯子包裹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送進她懷裡。
  「你的小寶寶長得很可愛喔!」醫護人員親切地笑著。
  「謝謝。」蘇品潔控制不住地掉淚,盡管累得全身無力,但抱住小寶寶,看著那張紅通通的小臉蛋,彷佛一下子又充滿力氣。
  「咦?有人來看你瞭。」
  循著醫護人員的目光看去,蘇品潔接觸到傅昊東深邃的溫柔眼神,心房又是一陣柔軟。
  「是你老公嗎?」護士小姐問。
  「嗯。」蘇品潔點點頭。
  再待下去就成爲名副其實的「電燈泡」羅!護士小姐把東西收拾幹凈,退瞭出去,讓一傢三口享受溫馨時光。
  房中氣氛好甯靜,傅昊東緩緩踱到病床邊,在床的邊緣坐瞭下來,眼光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蘇品潔的小臉。
  「你怎麼來瞭?大老闆竟然蹺班?」她試著開玩笑,被他灼熱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渾身發燙。
  傅昊東沒有說話,仍然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像在瞧一件好寶貝的東西。
  「昊東,你怎麼瞭……啊!」她不禁訝然,因爲他忽然張開雙臂,將她和小寶寶一塊擁進寬廣的胸懷中。
  「昊東?」他在發抖嗎?蘇品潔的心擰成一團。「你到底怎麼瞭?」
  他將妻女擁抱瞭半晌,終於擡起臉龐,額頭輕輕抵著她的。「小潔,謝謝你。」
  「啊?」她一怔,忽然笑瞭出來,「我們有一個女兒瞭。」
  「嗯。」他親瞭親她的臉頰,眼神往下瞄,看見女兒可愛又天真的睡臉,心裡漾開前所未有的溫潮。「辛苦你瞭。」
  蘇品潔搖瞭搖頭,窩在丈夫懷裡,手中抱著自己的小寶貝,她一點也不覺得辛苦,隻覺得當初決定與他結婚,是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她不曉得他是否愛上她,但他一直是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
  與她結婚後,他的身邊再也不曾出現過其他女人,特別是在她懷孕後,他對她更是百般呵護,許多時候,她都會錯以爲他其實是深深愛戀著她。
  但就算他對她的感情從來不像她付出的那麼多,她依然甘心情願,也依然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她喜歡他、愛上他,然後,一天比一天愛得更深。
  她能夠這樣子愛他,就已經很滿足瞭。人不可以太貪心的,不是嗎?
  「我沒什麼事,周嫂會照顧我的,你如果忙的話就快回公司去吧!」他特地趕來醫院,她已覺得好窩心。
  他的眼神再次變得奇異,像要深刻地在她身上烙印。
  「昊東,」她喚著,「你有話要說嗎?」
  他輕應瞭聲。
  「那就說呀!」她微笑,發覺他有些呆呆的。
  「我愛你。」
  他的嗓音啞啞的,語氣平靜得不得瞭,卻說出足以讓她的心海掀起驚濤駭浪的三個字。
  「你……你說什麼?」她虛弱地問,好怕自己聽力出瞭問題。
  「我說,我愛你。」他堅定地說,「小潔,我愛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愛你。」
  「你……嗚嗚嗚……」
  還有比這個更刺激的嗎?蘇品潔當場哭瞭出來,淚眼汪汪,全是喜極而泣的眼珠。
  傅昊東嘆瞭聲,不斷地在她小臉上撒落輕吻。「唉!怎麼哭瞭?小潔,別哭啊!我愛你,你別哭,我愛你啊!」
  「嗚嗚嗚……人傢、人傢感動嘛……你突然跟人傢說那三個字,我等瞭好久,以爲你永遠也不會愛上我,我想,我能愛你就好瞭,沒有關系的,可是……可是你說你愛我,嗚嗚嗚……你說你愛我……」
  她的美夢成真瞭,這一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傅昊東擁住蘇品潔,溫柔地擦拭她的淚。「別哭瞭,再哭的話,小寶寶要笑媽媽瞭。」
  「你……討厭啦!」蘇品潔又哭又笑。
  「小潔,我愛寶寶,我愛你。」傅昊東又說。
  她笑得好美,貼靠著他的胸膛,聽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溫柔地說:「我也愛你,昊東,我和寶寶都愛你!」
  終於,這個男人學會瞭愛人,也知道瞭愛的意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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